不知是远古时代的哪一年,一种拨弦乐器——竖琴在爱尔兰的土地上诞生了。竖琴形状像满弦的弓,据说它的发明是有感于箭发弓鸣,而竖琴被拨动时发出的声音也确实如箭出弓弦时般干净、单纯,只是少了刺耳的锐利破空声。竖琴的发明使爱尔兰有了堪与苏格兰风笛媲美的民族乐器,它很快成为爱尔兰的象征:爱尔兰国徽的图案是竖琴;街上许多建筑物的门首上都有竖琴浮雕;甚至在美国的俚语里,爱尔兰人就叫做“竖琴”。十二世纪时,爱尔兰竖琴家精湛的演奏技巧已经享誉欧洲大陆。他们在都柏林举办的竖琴大赛一时成为欧洲爱乐人心目中的盛典。此后爱尔兰被英格兰统治,这项赛事也一时停办。直到十八世纪,爱尔兰民族文化全面复兴,不仅竖琴大赛得到恢复,西欧大陆的音乐也在爱尔兰放出异彩,从那时起,爱尔兰首都都柏林开始成为欧洲的一个重要音乐中心——民谣与戏剧在爱尔兰结出绚丽之花。
戏剧在都柏林更是璀璨无比,作为欧洲的“剧都”,早在1637年,都柏林就有了剧院。十八世纪,都柏林雄辩的政治家、议员理查德?谢立丹创作了几部出色的喜剧,其中最著名的是讽刺、挖苦都柏林人爱饶舌的《造谣学校》。十九世纪,资产阶级唯美主义作家王尔德在都柏林出生。他的杰出剧作《温德米尔夫人的扇子》和用法语创作的剧本《莎乐美》是欧洲剧坛上脍炙人口的作品。1856年,在都柏林出生了十九世纪文坛上叱咤一时、1925年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爱尔兰文豪萧伯纳,他对戏剧艺术的伟大贡献为“剧都”作了最好的注脚。到了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,以都柏林阿贝剧院为中心,每年要举办各种形式的戏剧节。引发了巨大轰动的《等待戈多》,尽管是在巴黎完成,但是贝克特身上散发的还是都柏林的气息。尽管戏剧是以对话为载体的艺术,但音乐在戏剧中的作用以及戏剧艺术对音乐的推动是互相的,由戏剧的繁荣可见音乐的昌盛。音乐与戏剧造就了都柏林,而都柏林的艺术氛围又不断提升爱尔兰人的艺术水准,如此才能使爱尔兰音乐不至灵感枯竭,长久不衰。
都柏林,这是一个作家的福址。萧伯纳、叶芝、乔伊斯、贝克特、辛格、希涅等著名作家都是在都柏林出生的。这些大作家的共同特点是:在爱尔兰出生、成长、受教育,在年轻时背井离乡,去接受另一种文化的冲击,然后在国外写作成名。据统计,在过去不到一百年的时间,以上作家当中,就有四个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:1923年是叶芝,1925年是萧伯纳,1969年是《等待戈多》的贝克特,1995年是爱尔兰当代最伟大的诗人希涅。其中乔伊斯更是以《尤利西斯》和《都柏林人》让这个城市更是弥漫了一层深厚的意识流色彩。满街的酒吧,最纯正的黑啤,最原始的爱尔兰歌舞表演,以及许多的文学家艺术家的逸事,如果你在这里停留,收获的不仅仅是风景。因为那些大文豪和清澈的音乐,都柏林是一座伫立在文学边缘,曾被遗弃的同时自我放逐的孤塔。爱尔兰人的生活中,音乐和酒有着极其重要的位置。
我们不必详细讲述朴实纯粹的传统乐队The Chieftains、苍凉激越红遍天下的U2、孤高清奇卓而不群的光头女星Sinead O'Connor、清丽飘逸空灵神秘的Enya、Boyzone、Westlife这样实力强劲的偶像组合、Mary Black & Frances Black姐妹花、Clannad以及The Corrs这样的家庭组合……这些人或者乐队单独拿出来都是一个传奇故事。继新世纪音乐之后,新崛起的凯尔特人音乐家以他们独特的音乐魅力,已跻身于主流音乐行列之中,并对音乐潮流的指向和发展起着日渐明晰的作用,不论是以民谣为主的The Chieftains;还是具有浓厚怀旧艺术气息的Enya;以及U2那愤世嫉俗而又悲天悯人的作品,凯尔特音乐的丰富内涵满足了都柏林乃至全世界各类人的不同需要。音乐家Bill Whelan创作的,融合了优美的爱尔兰音乐和美妙舞蹈的名为“大河之舞”(Riverdance)的歌舞剧在全世界多个国家巡回演出,更巩固了爱尔兰音乐在当今艺术领域的地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