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京银座街头的神秘占卜师
在东京结束了一天的漫长工作之后，饥肠辘辘的我冲进酒店底层的日式餐厅，却鬼迷心窍地点了一份“天妇罗套餐”。何曾想到，两个多小时的漫长煎熬由此开始。
天妇罗其实是日本料理中的一种常见烹调方式，将鱼虾或者时令蔬菜裹上薄薄一层由面粉和鸡蛋调成的浆，下锅文火炸熟即可食用。服务员把我领进餐厅专门隔出的“天妇罗吧”之后，还给了一张菜单，列出套餐中包含的20多种材料。
吧台前面已经坐了好几位食客，但身着传统和服的大厨却在吧台后面的开放式厨房里，不紧不慢地把黄瓜切成指尖大小，看来这里的天妇罗是现炸现吃的。不过我很快就被厨师的工作模式给雷倒了——那20多种材料都得单独下锅烹调，而且估计是为了让食客欣赏到整个过程，原料都没准备好，各种鱼、肉和蔬菜都得先切片。
这样的直接后果是，每次必须等待5到6分钟，我面前的盘子里才会出现两片指尖大小的天妇罗。20多种材料全烹调好至少就得2小时，当然这也可以理解为——我还得挨饿2小时。考虑到旁边几个西方人似乎很喜欢这种特别的吃法，饱受饥火煎熬的我终于还是忍住没去建议厨师把所有原料一锅搞定。
这是我在日本印象最为深刻的一餐。从日本料理中，多少也能看出一点民族性格。无论大小饭店，日本料理都比较注重外型，看起来总是那么精致，而我那份难忘的“天妇罗套餐”，更是注重整个烹调过程给食客的观感。这也让我联想起日本人对礼仪的注重程度，见面马上一个标准的鞠躬，而离别之际一定要挥手致意，目送客人离开。虽然俗话说礼多人不怪，但我总是觉得不太习惯。一个在中国工作的日本朋友也告诉我，中国服务业工作人员虽然不会一板一眼地鞠躬敬礼，但却会让人感觉到他们的自然率真，而日本模式化的礼仪有时候反而会让人不自在。
日本人注重持续性创新，帮助丰田打遍天下的“精益制造模式”，最为强调的就是持续改进。说得直白一点，日本人总是喜欢尝试各种排列组合，穷尽一切可能，在一些细节上做文章，这从那张标明20多种材料的天妇罗菜单上就可见一斑。在东京到神户的新干线上，我吃了一个可以自动加热的盒饭，拉出一根绳索之后饭盒底部就开始发热。其实原理也非常简单，绳索拉开后，饭盒底部的生石灰和水接触，发生化学反应放出热量。
深秋的东京日比谷公园
一位记者同行分析说，日本人如此热衷于这些细节方面的创新，可能也是因为国土狭小人口密集，很多情况下都必须在有限资源下去求最优解。当我这次在东京看到立体式车库的时候，才觉得她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。所谓的立体式车库，其实就是在墙壁上安装一些可折叠的铁架子，地面的自行车停满之后，你就可以把车放到架子上去。日本人对资源的利用效率由此可见一斑。
作为亚洲第一个系统性进行西化的国家，日本对于传统的恪守却又令人惊讶。尽管在亚洲日本经济最早与国际接轨，但至今在很多领域都还是自成一体。第一次去日本的时候，刚踏上成田机场我就立刻认识到这一点。在国外出差的时候，总是习惯到机场后买一张当地的SIM卡换到手机上，这样可以省去很多接听国际长途电话的费用。可惜这一招在日本行不通，日本的手机制式与全球所有其他国家都不兼容，所以你到日本出差还得租一个当地的手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