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寨后,不把姑娘领进家,而由陪娘陪着住在别家。第二天日出时,陪娘陪着新娘来新郎家。身挎长刀,喜气洋洋的小伙子立刻拔出长刀,一边“砍”金竹拱门(长刀尖轻轻搭到金竹拱门上),一边用刀尖比划着姑娘的后脑壳。用长刀“砍”金竹拱门的意思是开新路,用刀尖比划姑娘的后脑壳表示驱邪。进到堂屋里,上伙子收起长刀挂在墙上,金竹扎的拱门抬进新房放在床头,象征着爱情象金竹永远长青。接着双双拜堂成亲。然后陪娘把新娘领进灶房,拿出包袱里的东西把姑娘打扮成新媳妇。接着新媳妇到井里挑一担水,新郎在大门口接过新媳妇的水挑进家里,看热闹的人祝福小俩口象水一样纯洁,恩爱幸福。结婚仪式结束,男方的客人快来时,新娘到半路迎接,到离家一公里处,众客人坐下不走了。新娘说:“辛苦了,请到家里坐!”众姑娘回答:“你倒好意思说,姐夫都不请我们,你家在哪里我们都晓不得,咋好意思去!” 这时新郎在小伙子簇拥下来到了。小伙子们先开口:“请到家里坐!”姑娘们不买帐:“姐夫都不叫,你们喊有什么用!”新郎只得上前弯腰作揖,请姑娘们到家里坐。姑娘们走五、六公尺又不走了;新郎只得作揖再请,如此三十多次才把这些人请进家。新娘的女伴把大饭盒里的鸡肉和饭装在碗里,由“贺哨”(姑娘们的领头)给小俩口吃,希望他俩同甘共苦。吃到快饱时,寨里的小伙子进来把门堂屋门关紧,端着饭菜,唱着山歌,请姑娘们吃一碗: “红米糙饭格是不合口?腌菜素饭格是不合心?一碗红米糙饭吃不完,一杯淡酒喝不光!”姑娘们接唱:“红漆桌子黑漆边,八碗九碟摆中间,我们一人吃了半斗米,淡酒当做酽酒喝。”对歌对到半夜,小伙子把姑娘们送回寨子。
这天,酒席上,新娘舅舅家坐的那桌,一家要有一盘猪脑子拌的凉拌菜,没有这盘菜,他们就不吃。招待客人结束,舅舅回家时,新郎家要给他“外家肉”。这肉很讲穷,要砍一块尾巴跟一只脚连起来的肉,恰好是四斤半。给“外家肉” 是为了表示不忘记外家。婚后的第二天,女家请客。席间,新郎要到每桌前弯弯腰,说: “家常素饭随便请!”就这样认了亲戚。下午,男方的媒人领着八至十个老人和两个姑娘挑着礼品送彩礼来了。送进彩礼,摆席吃饭,姑娘们乘新郎不注意时给新郎抹黑脸,逗得大家哄堂而笑。姑娘们笑弯了腰,说:“大家记不得新姐夫,脸黑掉一半的就是!”要转回家时,新郎跪倒在岳父、岳母跟前说:“我要回去了!”二老就说几句吉利话,岳母给姑爷一匹自己织的布,岳父给姑爷五十元钱。这时调皮的姑娘冷不防把一串猪骨头挂在新郎肩上说:“肉我们吃光了,剩下的骨头、皮子请你带回去!”又引起一阵大笑。出了寨子,新郎才把骨头甩掉。婚后第三天,女家送“大饭盒”给男方。大饭盒里有四斗糯米饭,还让牲口驮着四箩谷子(每箩 35斤),给小俩口做谷种,嫁妆也同时驮到男家。这当中,送大饭盒的人凡出去,就被敬一杯酒: “请骑大白马(指喝酒)回去!”唱完再敬茶一杯:“请骑大红马(指喝茶)回去!”不能喝酒的也不勉强。喝完要留五分钱,以示礼貌。婚后第四天,小俩口双双回女方家一转,到此,婚礼即告结束,俩人开始新的生活。
阿昌族家庭是一夫一妻制的父系家庭。包括父子两代或父子孙三代。梁河地区的阿昌族还有家族组织,同一姓氏组成一个“家会”,有汉文会章,由年高有望之人任族长。妇女地位极低,一切大小事情由男子作主。认为“妇女当家家不富”。财产由幼子继承。长子和次子在婚后可得一部分财产,皆另立门户。有女无于,可以招赘,女婿有继承权,但社会地位较低,其子女须随母姓。无嗣,可抱养子,有与亲生子女同等权利和义务。绝嗣户或外迁户的财产,全部归近亲所有,若无近亲则归家族,无家族者归村寨公有。